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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表申花登上球场 陈钊:不踢球我可能会成个混混

东方体育日报 2018-01-15 11:01:13

    多年以后,当陈钊站在一个更广阔的足球舞台上时,准会想起他第一次作为申花一队的球员参加比赛的这个下午。那是距离申花的冬训地点马贝拉车程半小时开外的一个叫做可因的小镇,球场就藏在小镇山上一片茂密的树林之中。这天下午,申花迎来了自己的第一场热身赛,对手是德乙球队布伦瑞克。比赛被分割成了4节30分钟,他是在第3节踢到20分钟的时候上场的,犯了一个失误,把球踢到了对手的脚下,虽然没有失球,但还是遭到了队友的呵斥。那一刻,他心脏停顿了一秒。

    登台,一场比一场进步

    “我当时心理压力很大,因为是第一次在吴指导、在一队面前踢比赛,没处理好自己的心理,导致我在有些细节上做得不好,都没有发挥到自己的八九成。有可能当时想尽量放松,因为知道自己会有些紧张,想放松点再放松点,然后就过于松了。一个球没踢好,踢到别人脚底下去了。虽然没造成进球,但给别人留下来的印象不是很好。”比赛的两天之后,他在酒店大堂里总结自己的这场首秀,“队友对我不是很满意,跟我喊了两句。这样的失误是肯定要被说的,我觉得可以接受。毕竟他们年龄都比我大,你在比自己资格老的球员面前说话可能会思考下自己该说什么话,但面对小球员通常不用想,直接就说了。”他并不介意,“我在这方面想得很开,可能他说完你不到半分钟自己都忘了。他都忘了,你为什么还要上心呢?”

    但他当时的确被自己的失误搅扰了片刻,觉得自己真是不应该。每个球员或多或少都是通过犯错的叠加而成长的,这种经历对于陈钊而言也不陌生。他短暂的球员生涯至今最耻辱的一遭记忆定格在当年的国少,“我当时在国少,有个球漏得很难看,是被对手吊进去的。那事发生后的三四年,国少那帮队友看见我就拿那球说事儿,一开始心里不很舒服,后来也就坦然了,但对自己影响还挺大的,就觉得这种事绝对不能再发生了,因为真的被人说了太多次。”因为这个漏球,他在队友当中多了一个绰号,他们管他叫“天勾”。“当时那个球,他打了一脚绵软无力的射门,我以为它要出去了,我就拿手这么一够,就准备去门后捡球了。结果一看球竟然在门里面,他们就说‘天勾’,每次见我就这么喊。”说出这个绰号的同时,他下意识用手捂了把脸。

    这个错误凸现了他身上的一种随意性,很多年过去了,这种随意性并没有完全在他作为门将的举手投足中消失。这次冬训期间大家在场边看训练,有队里的工作人员提了句,“陈钊还是有点随意,如果把这点改好了,以后是很有前途的。”他未必没有认识到自身的不足,但这是需要更多的比赛机会去改进的,而这种机会是他目前最稀缺的。

    第二场热身赛,主帅吴金贵还是给了他30分钟左右的出场时间。他觉得,这一次自己做得好一点了。“还是会有些紧,但是心态放平稳了,你会发现把自己的心态放平之后,很多事情就变得简单了。”他甚至做出了一两次漂亮的飞身扑救,博得了看台上对手球迷的掌声。“但守门不光是得扑球,有时候和队友的默契还有很多其他方面的细节也很重要,等同于你做了一个精彩的扑救。因为你这些细节如果没做好的话,可能会导致失球。而这些细节上的东西,还是需要通过比赛和训练来提高。”

    太淘,被教练打老实了

    因为门将位置的特殊性,这个21岁的年轻人加盟申花之后暂时还没有机会通过正式比赛证明自己,但他身上已经呈现出一种在国内球员里头难得一见的霸气,正是这种自成一格的气场激发了人们对他的探究欲。举例而言,他在球场上豁得出,敢于大声喊叫着指挥身前那些年龄在自己之上的球员。“这和我在国外呆过有关系,在马竞的时候我被租出去过,那支球队里面有很多大哥,三十多岁还有将近四十岁的。他们鼓励我多喊,这和国内可能是两种环境。大哥们对我说,‘你必须得喊,因为你不喊我们就不知道周围的情况,所以我是被逼着喊,时间久了养成了这种习惯。在比赛当中,我自己也体会到多呼应是很重要的。”但有时候,也难免会因为这种主动性和介入性而引起队友的不快,“从我的角度来讲,他就算有个人情绪,但我的出发点是为了比赛,为了球队利益着想,通过我的提醒可以知道身边的环境。毕竟场上的事情瞬息万变,他们再不高兴也没法多表达,场下找我说几句。也都是队友,事情就过去了。”过去之后,该喊该说的还是毫不含糊。

    陈钊接受足球的启蒙要比普通球员晚很多,他直到10岁才第一次跨进这个日后将成为自己生命一部分的领域,从此以后,一道新世界的大门向他开启了。如果当初没有走上这条道路,他觉得自己现在大概会是一个混混。“因为我爸妈的职业,是真没有时间管我,我就寄宿。当时特别淘气,不读书不喜欢学习,把书本都撕了,用胶水粘了当球踢。真的是足球改变了我,如果我不踢球现在真的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我当时和李天一一起上幼儿园、小学,李天一知道吗?就是李双江儿子,前几年犯事了。我俩是年级里最淘气的两个。”后来踢了球,人也变得规矩了。他觉得,自己主要还是被教练给打老实的。“我踢球以后老被打,因为太淘了。教练也是为我好,因为中国教练就习惯通过这种方式来教育你。我是被打老实的,我很认真地跟你说,我要不踢球估计现在也是个混混。没办法,爸妈也管不到,我在学校里就随心所欲,不想上课就不上,有时候上午的课上完中午吃完饭就出去了,情愿在操场上跑圈也不回来上课。主任拿我也没辙,就让我自己上操场上玩去,真的是因为踢球现在才变老实的。”

    留洋,一个人的遭罪之旅

    16岁这年,他去了西甲,进入塞维利亚梯队。“当时是李宁赞助的,让我去试一试。有这个机会,为什么不呢?看看外面的世界什么样,就出去了。我很兴奋,因为一直很希望有一天在一个大俱乐部踢球。塞维利亚嘛,大家都知道是西甲球队,我就很想表现自己,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教练当时也挺喜欢我。”

    开头很顺利,但中间经历了一次俱乐部的转换,他从塞维利亚去了西乙的维尔瓦。“这是西班牙南面的一个城市,很小,你想去哪骑个自行车就能到。因为没有正式的身份,所以上不了学,每天训练完了就没事干。这种日子持续了半年,骑个自行车出去也不知道干什么,根本没什么可干的。那就是一种很空的感觉,觉得人生虚无。这人活着要是精神上没有一个方向,就会容易迷失。这一段是我咬牙咬过来的,当时就觉得咬咬牙挺着就是了,但现在回过头想想还是觉得挺遭罪挺难受的,呵。”

    陈钊是天性特别奔放的那一类人,你和他聊着天就觉得,如果面前放一瓶红星二锅头,他能喝完了直接跳桌子上引吭高歌。这当然只是一种错觉,其实作为职业球员他根本不会对自己有这种纵容的时刻。但是刚去西班牙的这段时间,人生地不熟,语言不通,对于人家国家的文化又陌生,他就手足无措了,因为不知道从哪个点开始和队友切入。他的天性被活生生地压抑住了,这是让他感到最痛苦的地方。“到维尔瓦以后开始是三个中国孩子住一块,之后我觉得这么一直住下去对我自己没好处,我来到这里还总是和中国人在一起,不管对学语言还是了解文化,都没有什么帮助。后来我就搬出去了,和一个巴拉圭人还有一个西班牙人住一起。你必须和他们交流,就逼得你不说也得说,再加上我也是一个愿意交流的人,后来长进就挺大的。”

    人在异乡一怕孤独,二怕生病。“有一回我发烧,室友陪我去球队要了两片药。他们不像我们国内,生病要吃药喝热水打点滴,他们不是,吃完之后室友让我去买了个运动饮料,还是凉的,说‘你喝这个,对胃好。’我当时很不理解,我说‘我生病发烧,上吐下泻,你让我喝冰的运动饮料?我怎么喝得下去?’他说‘你相信我,这个对胃好。’最后也没喝下去,抿了两口。”冰水缓缓流过喉咙,却从心里泛上来一股悲凉的身世之感。“你要让一个人去承受,咬牙,这个也很难,有些时候不管你有再多亲人和朋友的安慰,到最后,能够解开自己心结的,去调节自己的也只有你自己。因为我始终觉得,人永远是孤独的,你总归最后绕了这么多人还是要回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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