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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的代孕:被骗40万,然后又花120万终于如愿,我几乎摸清了代孕圈的规则

三联生活周刊 2019-12-03 05:47:18

 

代孕背后的需求是复杂的,比需求更复杂的是这一链条中隐藏的种种问题。

上个月,上海代孕母亲争夺抚养权的事件,在微博上引发了网友的广泛讨论。事件中的玲玲是一位代孕妈妈,在与孩子父亲的协商下,领取酬劳、怀孕并生下了儿子天天。看到出生后的孩子,玲玲却反悔了,舍不得交出:“我知道代孕的目的是不对的,但是从怀上这个孩子的那一刻开始,我觉得每一天都在发生转变。”

疯狂的代孕:被骗40万,然后又花120万终于如愿,我几乎摸清了代孕圈的规则

为争夺抚养权,她将孩子的父亲、也就是代孕的委托方告上了法庭。案件最终由静安区法院判决,代母玲玲与孩子父亲签订的商业合同无效,孩子归父亲抚养,但她被认定为孩子的生母,享有探视权。

尽管代孕是违法的,当事双方却没有因此受到任何处罚。因为在我国的代孕管理中,只对医疗机构有明文的禁止与处罚规定,而更多的女性、家庭、机构正处在无法可依的地带,通过不同的供需角色,参与着这个地下市场的灰色交易。

安琳就是其中之一。结婚五年来,她一直渴望孩子,但经历过流产、促排、人工授精、人工试管都没有结果。本以为再也怀不上孕的她,2017年选择了赴柬埔寨代孕生子。在找过三家机构,被骗过40多万后,她几乎摸清了代孕圈的规则。最后私下找了国内的代母,今年初如愿移植成功,怀上了孩子。仅隔20天后,安琳自己也意外自然怀孕了。上个月,两个孩子接连出生。

安琳经历,并不是一例代孕的“成功范本”,但她一路上所遭遇的种种未知与挑战,或多或少揭示了代孕链条中,不同角色所面临的真实问题。

口述|安琳

采访|李明洁

代孕之路

2014年,我在27岁时结了婚,第二年就自然怀孕了。然而孩子在快要到三个月的时候,流产了。

之后我和家人疯狂地找原因,到处找原因都找不到。医生于是建议我先做促排,吃那种促排卵的药,然后用B超监测卵泡,到了该排卵的时候就通知我回去同房。在医院的监测下,做了大半年,大概六次都没有怀上。

那个时候,医生就建议我去做人工授精,我去做了两次,也没有怀上。在这个期间,我才知道有代孕这么一回事。在网上看到了一篇标题是《疯狂造人》的文章,故事里有一个女孩和我一样,子宫内膜比较薄,想要孩子又怀不上就去找了代孕。里面代孕的环节写得非常隐晦,但我还是看懂了。

接着,在我们当地省会的妇幼保健院,我开始做人工试管。每次取卵都挺多的,有十几个的样子,但是配成的胚胎就很少,只有一个。移植后,又“生化”了。

疯狂的代孕:被骗40万,然后又花120万终于如愿,我几乎摸清了代孕圈的规则

医院当天包括我在内有三十多人一起做移植,就我一个没有成功。

那个时候我已经觉得自己没什么希望了,也正式想要找代孕。我就和家里人都商量,老公、父母、公婆都赞成,因为他们看到了我两年来的辛苦,都支持我用这种方式生孩子。

我开始在网上收集各种资料,发现代孕在国内是违法的,没有公立医院能做。如果去地下的中介、地下的诊所,我又觉得害怕。因为我听说带客户去这些地方时,代孕公司为了不让你自己找到它,带路时会把你的眼睛都蒙上。而且我也做过试管,感觉在地下医院做这些,医疗安全很没有保障。我当时听说代孕在国外是合法的,于是直接就决定了去国外做。

因为多次去医院,我认识了一些和我类似的朋友,也加了一些微信群。其中有个群里的好友就推荐了一家柬埔寨的医院,说自己在那做过,医院也是中国人开的,于是我就去了那家。其实代孕在柬埔寨也不合法,但因为管得不严,医院就比较明目张胆。

2017年12月,我第一次去,取了16个卵子,做成了三个胚胎。移植的时候,我又通过一家越南的中介,分别找了三个代母同时做,但只成功了一个。我从头到位都没有见过中介,只是通过微信联系。

这个时候我把事情想得很简单,觉得中介靠谱就行,自己没有必要去见代母,也担心要是以后她来找我,怕有麻烦。后来,中介就告诉我孩子没了,我发现自己算是被骗了,总共二十多万打了个水漂。我听说有些中介会让客户给钱给到大概七、八个月的时候,才会突然说孩子没了。和他们比,我算是被骗的比较少了。

2018年4月,我就换了一家据说口碑不错的泰国医院,去过的中国人挺多的。我感觉这家医院的技术应该是更好一些,因为我取了18个卵,做成了七个胚胎,相当于有进步。

我那个时候害怕再次上当,就自己也移植一下试试看。移植成功没多久后,又胎停了。我用去了两个胚胎,还剩下五个,于是分别找了两个代妈去做移植,都没有成功。

在第二家医院,我大概也花了十几万。我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懂,我那时那种特别绝望的感觉。把我自己在家里打过的几百个针头收集起来,可能有好几斤重。

在为了生孩子的过程中,我遇到了一个特别好的朋友,她也和我一样辗转了很多家医院都没有结果。我们经常见面,有一次她跟我说,她在深圳一家妇幼医院调理身体的时候,一个认识她的医生悄悄建议她去找一位柬埔寨的美国胚胎师,说他可以帮助我们。我就和朋友一起在网上搜这位医生的资料,发现他在美国主管过一家创造第四代试管婴儿的诊所。

在朋友去后没多久,2018年11月,我第二次来到柬埔寨,找到了这位医生。

当时我一进医院就哭了,哭得特别伤心,我觉得我肯定又要被骗了。因为之前在柬埔寨被骗过二十几万,我特别反感那个地方。而且医院给我的感觉也与之前非常相似,环境与装修很普通,非常不正规。

我好像被逼到了失常,感觉不管怎样都一定要再试一下,已是死马当活马医,不愿意放弃哪怕一点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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