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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童工到革命战士

上海市新四军历史研究会 2021-11-16 09:25:08

       李芳(1921-),浙江宁波人。1936年参加革命,1938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曾任上海华丰纺织厂党委副书记等职。

 

       我出身在一个贫困的家庭。十二岁那年,母亲积劳成疾,不久就撒手人寰离我们而去。父亲因为借了不少“印子钱”给母亲医治,还不上债,只得躲债在外不敢回家。没了父母亲,我们姐妹三人顿时失去了经济来源,家中房子被债主强行占有,只能蜷居在弄口一个头也抬不起的小阁楼里安身。为了生存,十四岁的姐姐经人介绍去茂昌蛋糕厂做工,我去了永安纺织厂做工,可怜的妹妹才七岁,也不得不到纽扣厂当童工。可恶的债主还不时来威吓我们,要让我和妹妹去当童养媳来抵债。工厂工作环境恶劣,工资所得微薄无几,这段饥寒交迫的苦难日子,至今不堪回首。我天天都在盼望,什么时候能脱离这无涯的苦海。

       在纺织厂做工的时候,经人介绍我进了上海女青年会劳工部主办的“沪东女工夜校”学习。当时有一首小调很流行,叫《六进六出》,就是说早晨六点钟进厂做工,晚上六点钟收工出厂。虽说白天做工很累,但我还是坚持夜晚去上课。学校有两位教师是地下党员,一位叫张淑义,一位叫丁宁。他们除了教我们识字,学文化,还向我们讲述革命思想,让我一下子明白了许多以前不懂的道理。

       后来我又加入曹家渡女青年会,为抗日将士缝制军鞋,到南京路为前方浴血作战的将士募款和募集军被,并将募集到的钱款物资集中起来交给党组织安排。在这期间,地下党组织几经转移,最后转移到国际第一难民所。白天,在当时震旦大学的球场上组织学习抗日救国道理。另外在进步青年中,挑选一部分人组成了一个“中学班”,就在泥泞的平地上搭个草棚,由徐克强老师教授我们文化知识,同时向我们灌输爱国思想和共产党的基本知识。1938年6月,在徐克强老师介绍下,我和沈鲁钊、乐菊仙、殷慕苏等四人一起加入了光荣的中国共产党,并组织我们在外国坟山(公墓)秘密举行了庄严的入党宣誓。

       入党不久,老师找我谈话,安排我去工厂锻炼,要我去位于吴淞的日华纱厂粗纱间做摇纱工。在日华纱厂时曾发生一件令我至今难忘的事情。有一次日本工头发现厂里少了一些白纱,就派人到工人家中去搜,并把一位老工人抓来吊在厂大门口的树上鞭打示众,老工人昏死过去后用凉水泼醒再打,如此反复地折磨工人。我向上级党组织汇报此事后,发动工人与日本厂方斗争、谈判,最终迫使厂方妥协,放了老工人。

       工厂地下党组织的频繁活动,引起了日方的注意,我的身份也引起了怀疑。为了保存力量,1942年,组织上决定将我和一部分同志撤离上海,转到苏北新四军部队工作。到了苏北盐城后,我先去当地党校学习,后被分配到阜东县根据地从事民运工作,组织民兵,成立“农救会”、“妇救会”,发动农民减租减息,锄奸反霸。

       在减租减息开始时,不法地主采用各种卑鄙手段进行破坏。他们采用请民运干部吃饭、送礼等小恩小惠手段来拉拢讨好干部。我们在县委领导下,做到不住地主家、不吃地主饭、不收地主的东西,以严格的纪律要求自己。在工作中与贫农、下中农打成一片,深入发动群众,有力粉碎了不法地主的阴谋。我们对地主雇用的长工做宣传,使他们了解了地主对雇工的剥削。他们干的是最重最累的活,得到的报酬却十分微薄。

       我们把每个乡的雇工组织起来成立雇工会,要求地主增加工钱,保障雇工利益。有些不法地主阳奉阴违、玩弄花招,用假退租、假减租的办法来对抗农会,我们就抓住典型,坚决予以揭露和打击。如阜东县三区大王庄大地主王振华、王直夫,白天在农会、民运干部会上认定退租减租数目,还假惺惺地发给农民粮食,没过几天,晚上又偷偷地召集佃农,用“要变天”的谣言恐吓他们。

       针对这种情况,我们一方面揭露不法地主的谣言,向群众宣传贫下中农掌握了政权,地主是翻不了天的;另一方面,在群众中发现敢于斗争的积极分子,通过他们来团结广大佃农群众,提高群众的觉悟,并镇压了破坏减租、私藏枪支、暗中通敌的左甘通。通过上述细致的工作和坚决有效的措施,保证了减租减息政策的实施,培养了一批新的骨干力量,扩大了民兵组织,巩固了抗日民主根据地。

       后来,随着形势的发展,我又从苏北地区南下回到了上海。解放后我先后在多家企业担任领导工作。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一个曾经挣扎在生死线上的穷孩子、小童工,会成为立志为共产主义奋斗终生的革命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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