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新四军在抗战中，英勇顽强善战，共毙伤29.37万日伪军和俘获12.42万日伪军，战绩卓著
抗战爆发后，党中央就明确指出，八路军新四军歼敌和发展的基本方针，就是深入敌后广泛地开展抗日游击战争。毛泽东强调指出：“游击战争虽在战争全体上居于辅助地位，但实占据着极其重要的战略地位。抗日而忽视游击战争，无疑是非常错误的。”［17]“我们将经过游击战争，积蓄力量，把自己造成为粉碎日本帝国主义的决定因素之一。”［18]遵照中共中央、中央军委和毛泽东的指示，新四军于1938年组建后，立即挺进大江南北，广泛开展游击战争。
进入1939年，遵照党中央的方针和部署，新四军各部队冲破国民党的限制，在广阔的敌后战场上与日伪军展开了英勇顽强的斗争，歼灭了大量敌军。
有些战斗是很著名的。比如，1939年5月6日，叶飞率第六团东进，由茅山地区抵达武进县戴溪桥一带，与江南人民抗日义勇军第三路会合，成立“江抗”总指挥部，第六团改称“江抗”第二路，活跃在无锡、苏州一带。5月20日，皖南荻港、顺安日军1100余人分数路进攻铜陵、繁昌地区，新四军第三支队第五团在第一团配合下，激战4天，毙伤日军300余人，粉碎了日军的进攻。7月23日，“江抗”一部挺进上海近郊，夜袭虹桥机场，震动整个上海市。新四军在对敌斗争中发展壮大，至1939年底，新四军由1.1万余人发展到近5万人（据新四军秘书处上报1939年底实力统计，新四军全军共49901人）［19],是最初人数的4.5倍。
随着新四军的发展壮大，其对敌斗争次数和歼敌人数也逐年增加。资料显示，到1940年底，新四军在两年多的敌后抗日游击战争中，展开于南京、上海、武汉、徐州、开封外围，直接威胁敌人的统治中心地区；共对日、伪军作战2700次，毙伤俘敌5.5万余人，缴获大批武器、装备。其中较为著名的有：1940年4月23日，日军第十五、第十七、第一一六师团等部共1万余人，由芜湖、铜陵、贵池等地出动，向南陵、繁昌一带进攻。新四军第一、第三、第五团及军教导队、特务营，连续作战10天，毙伤日军近900人，粉碎了日军的进攻。1940年10月5日，日军第十五、第一一六师团各一部及伪军共1万余人，由荻港、铜陵、湾址等地分路出动，再次“扫荡”皖南。新四军皖南部队在叶挺军长指挥下，配合国民党军第五十二师反“扫荡”，历时7天，经大小战斗数十次，共歼日伪军近3000人，粉碎了日伪军的“扫荡”。
1940年年底，新四军主力部队已发展到近9万人，地方武装和不脱产的地方武装数十万人。［20]1941年春，国民党蒋介石集团背信弃义地发动了震惊中外的“皖南事变”，奉命北移的由叶挺军长亲自率领的皖南新四军部队遭到国民党重兵的伏击，蒙受重大损失。就从这一年开始，新四军遭到日伪顽的夹击，华中敌后的抗战进入了艰苦坚持的严重困难时期。日伪军趁机频繁地对华中各抗日根据地进行“扫荡”，新四军多次对敌进行反“扫荡”斗争。新四军代军长陈毅说过：“八路军、新四军在敌后的历史是一部反“扫荡”胜利的历史。”日军对根据地的“扫荡”不仅次数多、时间长，而且战术狡猾、非常残酷。比如，1942年11月下旬，日、伪军采取依托公路安设据点的战术，妄图由点到面地逐步扩大占领区，推行伪化。从11月28日起，日伪军在淮海地区相继增设了40多个据点，其中较大的18个，构筑碉堡，修筑公路350多公里，将淮海根据地分割成几个小块，并实行严密封锁和拉网式“扫荡”。这样，根据地党政机关只能在纵横六七里范围的几个村庄间回旋，部队行止只能以连为单位，有时一天要转移好几次。为了打破日、伪军的分割封锁、推行伪化的图谋，淮海区抗日军民于12月间发动了交通破袭战。两万余军民统一行动，在一个星期内，将日伪军刚修建的公路全部破坏，使纵横于全区的七条主要交通线陷于瘫痪，并在重要河道中构筑暗坝，阻断日军水上运输。［21]
抗战后期，当国民党正面战场军队偏踞西南，豫湘桂战役国民党军队大溃败时，华中抗日根据地军民在经历了1941年春至1943年年底反投降、反“扫荡”、反“清乡”为中心的艰苦斗争，歼灭了大量敌军。仅1943年，新四军在华中与日伪军作战4500余次，粉碎敌千人以上的“扫荡”30多次，毙伤俘日、伪军3.6万余人，争取伪军反正9300余人，攻克据点200余处，逐步扭转了华中敌后抗战的困难局面。［22]
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取得节节胜利的新形势下，1944年春新四军率先开始了局部反攻。是年2月，当日伪继续对苏中四分区进行“高度清乡”，同时阴谋对苏中三分区进行“扩展清乡”时，新四军第一师和中共苏中区党委决定发起车桥战役。车桥镇是江苏淮安县东南的一个大镇，位于苏中、苏北、淮南三个抗日根据地的交界处，当时又是驻华日军第六十五师团和驻华中日军第六十一师团一个接合部，比较孤立、突出。3月5日凌晨，战斗打响。新四军第一师主力一团、七团、五十二团，以及军区教导团等在叶飞、刘先胜指挥下，分头进入预定阵地，攻坚打援齐头并举。当地人民群众数万人支援前线。激战至6日晨，战役意图基本实现，我军奉命撤出战斗。至13日，新四军参战部队收复和逼退车桥附近日、伪据点曹甸、泾口、塔儿头、张家拱等12处，至此，淮安、宝应以东地区纵横百余里全部解放。车桥战役取得了攻坚打援的双重胜利。仅新四军第一师参战部队就歼灭日军三泽大佐以下400余人。该役是华中地区抗战以来俘虏日军最多的一次，是“苏中六年抗战以来的创举”。当时，延安新华社向全国播发了新四军收复车桥的消息，赞扬“粟裕以雄厚兵力打了一个大歼灭战”；《解放日报》发表社论祝贺，新四军军部也给粟裕、叶飞发了嘉奖电。
1944年，华中新四军主动地、有计划地对日伪军发动攻势作战。这一年，新四军共作战6500多次，歼灭日、伪军5万余人，收复失地7400多平方公里，解放人口160余万。［23]1945年，在解放区战场全面反攻的新形势下，从8月中旬开始，新四军的苏浙军区、淮北军区、淮南军区、苏北军区、苏中军区及鄂豫皖湘赣军区、河南军区等所属部队，分别向长江两岸、津浦路南段、陇海路东段及宁沪铁路的各地日伪军举行反攻，歼灭了大量敌人，直逼南京、上海、武汉等大城市，解放了华中地区大片国土。据《新四军综述大事记表册》一书提供的资料：从1943年6月到1945年12月31日，新四军对日、伪军作战12401次，毙伤日、伪军105063人，俘日、伪军103430人，日军投诚30人，伪军反正41279人。“新四军以其所处的特殊战略地位，在抗战中起了据局部而扼全局的重大作用。”［24]战争考验和锻炼了部队，在中国共产党各级组织的坚强领导和广大人民群众的全力支持下，新四军在对敌斗争中发展壮大。到1945年抗战胜利时，新四军主力部队已发展到21万余人，地方武装9.7万余人，民兵自卫队96万余人。［25]在抗战期间，新四军共对日伪军作战2.46万余次，毙伤日伪军29.37万余名，俘日伪军12.42万余名，另有5.4万余名日伪军官兵投诚、反正。［26]沉重打击了敌军，配合了国民党军队的正面战场，有力地支持了我党领导的其他抗日根据地的对敌斗争，对夺取全面抗日战争的全面胜利作出了彪炳史册的卓越贡献。当然，每解放一寸国土、每歼灭一个敌人，均要付出血的代价。抗战期间，华中地区的军民伤亡惨重，仅新四军就有8万余名指战员伤亡，其中团级或相当于团级以上干部328名。
注释
［1][14]《毛泽东选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769、418页。
［2][6][10][11][12][13][17][18]《毛泽东军事文集》第2卷，军事科学出版社、中央文献出版社1993年版，第729、572、542、543、549、532、427、428页。
［3][4][8]《毛泽东军事年谱》，广西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421、408、273页。
［5]《朱德军事文选》，解放军出版社1997年版，第500页。
［7]《毛泽东文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281页。
［9]中国人民解放军历史资料编审委员会编：《新四军·文献》（1),解放军出版社1994年版，第132页。
［15]金冲及主编：《周恩来传》（二），人民出版社、中央文献出版社1989年版，第544页。
［16][19][24][25][26]中国人民解放军历史资料编审委员会编：《新四军综述大事记表册》，解放军出版社1993年版，第151、195、150、151、151、151页。
［20][22][23]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中国共产党历史》第1卷下册，中共党史出版社2011年版，第543、627、630页。
［21]转引自徐银山：《论华中抗日根据地在中国革命战争中的重要历史地位》，中共上海市委党史研究室等编：《新四军与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3年版，第276-277、277-278页。
（作者单位：苏州大学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海军医学院）
